我的西皮分手了

主萌鼠猫,楼台,蔺苏,靖苏,亮光,最近入了东歌。西皮可拆不可逆

[瞳耀] 独角戏(下)

预警:刀,主要角色死亡,第一人称,人物OOC,不适慎入。

7. 
回家路上,在小吃街随意买来两个菜作晚饭。
微波炉加热后,打包盒里飘出一股番茄酱的香气。
酸酸甜甜,你最喜欢的口味。
胃里一阵翻腾,我捂着嘴捏着鼻子将盒子套上两层塑料袋,伸直胳膊提着,匆匆奔下楼甩到垃圾桶里。
我是再吃不了带酸味的东西了。
柠檬,苹果,橙子,西红柿,菠萝,蜜柚。
那股子酸味里,你边穿鞋子边说:"买瓶醋而已,楼下对街的超市就有,我还能丢了不成?"
临走时你踮着脚转回来,从我围裙里掏走钥匙,指着地上褐色的污渍理直气壮地说,"这满地的玻璃渣,你可要在我回来之前收拾好。"
说得我都忍不住怀疑,砸了醋瓶的那个难不成是我?
我把地板擦得很干净,开窗通风,直到醋味一点也闻不见。我叉着腰等你买醋回来下锅。
一不小心等了这么多年。

8.
长假结束,我回到局里。
这里是支撑我度过漫长时间的地方,离开这里我总是不自觉地失魂落魄。
就像前面的十来天假期,在脑子里像是蒸发了,什么具象的东西也没留下。
可休假之前的事明明记得清清楚楚。
蹲点几天,最后只抓住几个半夜飞车的小毛贼。
我没忍住火,动手打了人。
不为他们无意间搅黄了全组人的辛苦布局,也不为匪首就此逃了个无影无踪。
单纯的,就是因为他们半、夜、飞、车。
拳头一下一下的落下去。有人抓住我的胳膊,有人大声在我耳边叫喊,也有人抱住我的腰将我拉开。我喘着气挣扎,伸腿又踹倒一个。
黄sir恨铁不成钢地敲桌子,你这脾气怎么就不知道收敛收敛?包sir退休前,位置都给你留好了,不也是被你这砂锅拳头搅黄的?
我梗着脖子说,这帮混账东西,见一回我揍一回。

9.
黄sir的指控我权作耳旁风。
我自认脾气不坏。每年考核的评语都说,白羽瞳分析案情时冷静理智,安排工作时条理清楚,蹲点设伏时沉着机警。
可我在局里以暴脾气出名,大概是因为揍过不少飙车族飞车党的缘故。
没办法,看到这些杂碎就眼红,身体的所有零部件都抗拒着不听大脑的指挥。
你很幸运,没见过你那时候的样子。
可我看见了,看得一清二楚,连公孙帮你矫正扭曲的骨骼时,我也在一旁没眨过眼。
你是那么干净体面的一个人,临了却这样狼狈不堪。
我看着你,心里挺恨你。
如果你没有毛手毛脚打翻醋瓶,如果你能够锻炼得更敏捷一些,如果你走路的时候不要去思考那些无趣的学术问题;又或者,如果你没有大半晚上嚷着要吃糖醋鱼,如果你耍赖在家不肯去超市,如果你拉着我陪你一起出门……也许我们会是另一副光景。

10.
玻璃门吱的一声被推开又回位,是赵富。
过了一个假期,赵富被齐乐养得又长胖一圈。
我想起那只被放生在齐乐那里的猫,尴尬地招呼赵富下班后一起去喝一杯。
就这点事,这小子对着电话那头请示半天。
他打电话时,我顺手整理面前桌子上的卷宗。SCI早已是个昙花一现的过去时,这里仍然是重案组的办公室。马韩去了警察学校做教官,蒋翎嫁人做了家庭主妇,王韶转业离开,现在不知旅行到了什么地方。
新人轮流转,这里只剩下我和赵富两个旧人面面相觑。
有时候会有种错觉,昏昏然以为自己还在SCI尚未成立那阵,一切都还未开始,也就谈不上结束。
可赵富有些谢顶的额头总会把我唤回现实。
赵富招呼我上他的车。他说,白sir齐乐让你去我家喝甜汤。

11.
赵富挺爱喝酒也挺能喝酒。到车子起步前,我都以为我们会去喝酒。
赵富瞥了我一眼说,乐乐只许我喝啤的红的白的,白sir你陪我喝呗。
酸麦芽味儿和酸葡萄味儿在喉咙里滚了滚。我连连摆手,甜汤就甜汤吧。
我忘了,所有人都不许我喝烈酒,我很久都没尝过白酒的滋味。
那时候我也不知是怎么挪回警局的。回去就看到两个年纪很轻的半大小伙子,畏畏缩缩地窝在审讯桌旁。白驰哽咽着说,哥,就是这俩混小子,半夜开了新车出来拉风,才把我哥给……给撞了。
混小子缩着头辩解,这条路平日里晚上都没人的,所以开得快了点。

12.
"砰"的一声,是拳头重击在桌面上。
我的表情一定很狰狞,连白驰都抖了一抖。
我天真地以为我们要么会死于伟大的事业,要么会躺在温软的床上寿终正寝。无论如何,也不是被几个小混混的无知行为终结掉一生。
我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拎起来,摇晃他冲他吼叫,是谁派你们来的,你们有什么目的,你们背地里设计了多久谋划了多久,你们背后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人?
那家伙吓尿了,哭着说真没有我们就是偷偷出来赛个车没想闹事更不想弄出人命。
鬼才信他。
我不眠不休地查了一个月,试图将你掰回我们设计好的终点。最后我空着手回到警局,赵富将那俩混蛋的宣判结果递到我手上。
三年。
你白白的,毫无价值的,跟所有交通事故当事人一样,无声无息地死了。
而你的命就只值三年。
他们肯定不会知道,他们用三年的自由带走了全港最好的心理学家。

13.
那之后有段时间我喝酒喝得很厉害,却总是越喝越清醒,大约就是那种怎么喝也不醉的体质。
跟你不一样,你是三杯倒。而你每次快倒之前都会将我的酒杯抢走,然后嘀嘀咕咕地往我身上靠。你一靠过来,我自然也就喝不成了。
现在没人夺我酒杯,我学着把酒当饭吃。
有一天我胃疼将你的胃药洒了一地,连带打碎了你最喜欢的那个水晶插瓶。大姐一怒之下将家里所有酒瓶都灌满糖水,甜得粘牙。上过几次当了之后,酒瘾竟然渐渐消了。
不过赵富家的甜汤显然不比大姐的黑暗料理,甜度相当的适宜。
于我却清淡了些,不足以盖过唇齿之间的淡淡苦涩。
回家的路上,我又买了一块蛋糕。
浓厚的奶油细细抹着,甜香扑鼻。

14.
我靠在床边吃蛋糕。
这是你最喜欢的姿势,像只猫一般慵懒舒适。以前,我更愿意好好坐在餐厅用餐,如今年纪见长,好些习惯不知不觉跟你学了。
可能是总在想你的缘故罢。
以前顾虑很多,爸妈会不会反对同事会不会嘲笑事业能不能保住,以及最关键的,你会不会答应。
想了那么多,吞吞吐吐拖拖拉拉却没来得及问出口。
现在好了,没人管得了我,也不需要再去纠结于这些那些的问题。
我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想你。
我收好餐盘,吸一口卧室里充斥的奶味,那是你身上常有的味道。

15.
我从衣柜里取出一件睡衣,蓝色的对襟,衣料十分柔和。
跟你最喜欢的那几件是同色同款。
衣服上淡淡的阳光味道,混在牛奶香气里,正是你在树下阳光里小睡的气味。
我躺在床上,闭着眼却毫无睡意。
真是太糟糕了。
我伸手在床头柜上摸到一板药,随手掰下一粒咽下去。
你果然在梦里等我。

你的岁月凝固在29岁生日的样子,在柔和的阳光里抱着只猫咪转头对我微笑。我向你走过去,每踏出一步便抖落一身光阴。
你说,嗨,羽瞳。
我说,嗨,展耀。

——END——

没有后记。以及,写虐文心情会变差,以后还是写小甜饼比较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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