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西皮分手了

主萌鼠猫,楼台,蔺苏,靖苏,亮光,最近入了东歌。西皮可拆不可逆

[楼台现代] 晚来风 11

明台扶着明楼下楼回房,一路上都想问他刚刚说的事,眉毛皱来皱去,却不知道怎么说好。明楼看他满脸纠结的样子只是想笑,忍不住抬起左手去揉他头发,胳膊举到半途“嘶”的一声,无奈又放回身侧。这一打岔,明台转到他左边,连声问道:“怎么样?疼得狠么?你不要乱动啊!”

说不疼是假的。明家祖上贩马起家,用的都是最好的牛筋扭股而成的鞭子,遇到又犟又硬的儿马,照股上狠狠抽上几下,什么烈性也磨得干净。这马鞭代代相传,原是为了警醒后世子孙自省自律,也是驯服家族中的不肖子孙惩戒之用。明楼进祠堂的时候看到明镜跪在祠堂中间伸手取下鞭子,心里已经默默地帮自己点了蜡,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
 明台一边下楼一边埋怨明楼不会说话,惹得大姐生气自己受苦。走到房门外刚好遇上拿着伤药和消毒水的阿诚。阿诚笑着逗他:“明台,你可别出馊主意。大哥老老实实跟大姐说实话,那就是十鞭子;要是说了谎,今晚可就没这么容易出这祠堂门。你倒是说说看,换成你的话,要怎么骗大姐啊?走错路不小心跑到看守所去的么?”

 明台嘴一撅,抱着胳膊跑到沙发上生闷气,斜着眼睛看阿诚帮明楼脱衣上药。十鞭下来,明楼肩背胳膊上都受了灾,横七竖八的都是肿起来的印子,断断续续的破皮流血,青青紫紫的很是难看。明台先是歪着脑袋用余光偷瞄,没留神的时候已经忘了自己应该还处于赌气中的状态,凑到明楼身边坐着,一只手抓着明楼的右手,明楼的左手没自觉地就缠到他的腰上。

 阿诚觉得眼睛疼,把药往明台手里一塞,嘿嘿笑了两声,转身闪到门口,边退边说:“阿香吓坏了,估摸着忘了煮饭,我得看看去。大姐生气要吃百合粥,大哥要炖两只猪蹄补补,我可没时间。”

 一只抱枕砸过去,阿诚及时关门,安全撤退。

 药到底还是明台上的,为此明楼多吃了不少苦头。明台凑得很近,一点点地涂上消毒水抹上药膏又贴上纱布,明楼稍微偏头就能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和发红的眼圈,心下有些不忍,便打趣他说:“你越是小心,我便疼得越久。你若是豪放些,没准咱们现在已经完事了。”

 话一出口便收到一双白眼:“是啊是啊,我偏想你多疼一会儿呢。谁叫你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的!”想到这个明台心里一股火气,手上使了点劲。明楼配合地唉了两声,再三保证以后再不瞒他任何事情,有什么打算一定提前告诉他;相对的,同样的要求,明台也必须做到。

 明台扬着下巴点头,想来想去却好像是自己吃着亏,自己一根直肠子,哪里比得上明楼的弯弯绕?

 晚上就寝明台还赖在明楼房间里。阿诚似笑非笑地问他“需不需要给小少爷的房间开暖气先暖上”的时候,明台支支吾吾说了一堆“房间很久没人住有霉味”“一个人睡觉会踢被”“衣服都在大哥这里”之类的理由,窝在被子里的腿脚没有一点要挪动的意思。明楼瞪了一眼阿诚向他扔了第二个抱枕,收回手时顺便给明台掖了掖被角。

 第二天下午明楼和阿诚下班回家,车才驶进院子,便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怪味。进到客厅,味道更重,阿香也正在客厅中间抬头看着二楼,味道大约便是从明台房间飘出来的。

 明楼问阿香:“小家伙又在拆房子了?”

 阿香摇摇头说:“小少爷一大早起床就说,要把屋子里墙上涂坏的地方重新漆好。司机和保镖不在家,小少爷没法出门,就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。午饭过后他朋友带了油漆过来,两个人上楼去忙活,先前还乒乒砰砰的,这会儿倒是没动静了。”

 明楼把外套和围巾递给阿诚,自己上楼去一探究竟。

 二楼上明台的房门大敞着,屋里家具柜子东倒西歪的移了位置,好像被飓风刮过一般惨烈。原木色的家具上滴了不少白惨惨的油漆,有些被抹开揉散成一团,显然是刷到一半才发现,急忙忙又去搬动过。墙壁上的那些涂鸦被几刷子油漆遮了一半留了一半,黑色的大字“明楼大坏蛋”在白色的漆缝里孤零零的,格外显眼。明楼扶额,看来这房间非得重新装修不可,家具什么的,也是时候更新换代了。

 小家伙却不知道去了哪里。明楼小心绕开房门口的椅子和沙发,躲过地上的一滩油漆,在房间正中找了个落脚的地方站定。四下一望,书桌被横过来的衣柜给挡了,电脑屏幕面前明台毛茸茸的头露出一半。旁边小胡同学和他两个头碰头的凑在一块儿,对着电脑指指点点的在说什么。明楼凑过去,听见小胡同学在纸上一边画一边说:

“所以啊,就算旧的细胞死去了,新生的细胞同样会继承先前的性状、信号和功能模式。这些小鼠的大脑海马区给破坏了,可是把它放回水迷宫里面,它迷失一段时间之后,还是会选择跟以前同样的方向和路线。”

 明楼听得有点糊涂,不是好明白他俩怎么会讨论这么深奥的学术问题。明台歪着头想了一阵问:“歌歌,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,虽然我脑袋里面那些管记忆的东西被弄坏了,可是我还是我,由大脑管理的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,比如?”

 小胡同学在纸上画了个叉,说:“四个象限,你凭第一感觉选一个。”

 明台伸手就往左上画了个圈。明楼在心里点点点头,从前跟明台一起玩桌游的时候,他就最爱选左上的位置。小胡同学说:“什么是第一感觉?从分子生物学的角度说,就是脑细胞中合成和传递最迅速的那套反应。这套体系跟细胞本身的基因表型有关,除非处在极端环境下,第一感觉都不会变。这文章里面还提到,除了这个之外,人的感情、喜好这些非理性的东西,也都是由基因决定,不会因为后天因素而改变。”

 明台有一阵没说话,明楼站在他背后,看见他耳朵慢慢地红了。明台细声细气地问:“那……我现在喜欢的人,也还是我以前喜欢的人吗?”

 小胡同学还在研究电脑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字,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:“当然是……除非你以前有更喜欢的人,而你现在还没机会遇到她。”

 明楼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,听到明台的话时突然想起明台小时候挂在嘴边的“最喜欢大哥”,而小胡的话又让他想起明台离家时说的那句“我爱的人是锦云”,他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,一时间心情起落得如同坐上一趟过山车。

 最后他听见明台细若蚊蚋地嘀咕了一句:“不会有更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小胡同学“哎”了一声回过神来,搂着明台的肩膀说:“嘿,我哥当时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就是这么说来着。他说了,是我俩的基因要我们在一块儿,人跑了心也在一起。我们这辈子让遗传密码给绑定了,谁也改变不了。”

 明台脸红红地扇他一巴掌:“好嫑脸哦你哥。”

 明楼按着心口想,这庄恕老流氓用来骗小弟弟的话,究竟该信呢,还是信呢,还是信呢?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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